一个司仪模样的男人走到屋子中间说:“我手里面的纸条上面写着所有男士的号码,每位小姐随意抽一张,抽到谁,这位男士就是你今夜的舞伴。”人们顿时兴奋起来。
司仪拿着纸条走到刘小能和鲁溢的面前,他俩一人抽了一张。
一个女孩子走过来高高地举起手里面的纸条喊:“20号。”
鲁溢看了一眼自己手里面的号码忙不迭地喊:“我!我是20号。”
鲁溢走了,刘小能觉得这种游戏挺没趣的。他把纸条团了扔在地上往外走,和戴着面具兴冲冲地跑进来的春来一下撞了个满怀。
刘小能一把拉住她:“我能请你跳个舞吗?”
“我只会跳便车舞。”春来没有拒绝他。
“你看看我这辆美国大吉普怎么样?”刘小能问。
春来大大方方地走过来,刘小能慢慢地很有力量地握住春来的手,春来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,把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两只脚很利落地踩在他的旅游鞋上。她在刘小能的鼻子上按了两下:“嘀,嘀,挂挡吧。”
刘小能兴奋起来,他载着春来,马力强劲地在舞场上窜来窜去。没多时刘小能的脸上便沁出了汗珠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问春来。
“草珊瑚。”春来连脑子都没过。
“我叫三黄片。”刘小能的反应很迅速。
两人笑了。
“刚才你和那帮女孩子们看着我笑什么?”刘小能问。
“我跟她们打了个赌,说手镯停到谁跟前,谁就是我的男朋友。”
“真的?”刘小能从心里面高兴。
“这是缘分,你说对吧?”春来问。
“摘了这个。”刘小能指着春来脸上的面具命令她。
“这是化装舞会。”春来不摘。
“你是不是丑得不能看啊?”刘小能一把拽下来春来脸上的面具。
春来瞪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刘小能。
刘小能“哇”了一声,彻底傻了。
春来和刘小能连着疯了好几天,这一天刚回到宿舍就被筱燕秋堵住了。她把春来叫到办公室里面谈话。春来低眉顺眼地端坐在椅子上,她睁着眼睛,耳朵早就闭上了。
筱燕秋看着春来心里面感叹,这个春来,早已不是那个从农村来的小丫头了,她出落得这样醒目,这样漂亮。她从来就不是女孩子,她天生就是女人,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,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,一个她看你一眼就让你百结愁肠的女人。她看东西不是看,而是盼顾,是戏台上的运眼。这孩子能把最日常化的动作提升到戏台上,这种女人生来就是好演员……
春来看筱燕秋盯着自己的脸蛋发呆,觉得浑身不自在。她不得不开口了。
“老师,你把我叫来,想跟我谈什么?”
筱燕秋醒过神来,她问:“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男孩子是谁?”
“刘小能。”。
“他是干什么的?”
“电视台的摄像师。”
“怎么认识的?”
“在一起玩的时候认识的。”
“学校三令五申不许学生搞对象你不知道吗?”
“知道。”春来老老实实地回答。
“那你怎么还敢这么做?”
“我又没跟他搞对象。”春来一脸的无辜。
“那你们是什么关系?”筱燕秋追问。
“根本就没有关系。”春来答得很干脆。
“那他凭什么对你这么好,车接车送的?”
“瞎热情呗。”
“春来啊,春来,你就不怕上当?”筱燕秋强压着心里面的火。
“都这年头了,谁还能上谁的当?”春来看着她认真地问。
筱燕秋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,她卡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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